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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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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有私

屋子裏, 虞朝聽著丫鬟白芷回稟宋錦容的事情,當即嚇得臉色一白,手中的茶盞也跟著掉在了地上。

“絕子藥?”虞朝聲音顫抖著, 眸子裏閃過一抹恐懼。

白芷見著自家姑娘這樣,忙擺了擺手叫屋子裏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等到眾人退下,白芷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 奴婢也未曾想到娘娘竟會下如此狠手。”說著,她頓了頓,又道:“這虧的姑娘和二皇子的事情除了奴婢外沒有旁人知道,所以姑娘如今也莫要多想,當務之急是想法子進宮侍奉皇上, 過去的事情就當全未發生過就是了。”

虞朝聽著白芷的話, 帶著幾分後怕道:“也是, 好在我與表哥的事情沒人知道, 要不然, 姑母這般狠毒,如何能容得下我。”

說完, 虞朝又道:“何況,我和表哥本也就沒什麽,之前我也只將表哥當成自己的兄長一般敬重, 是表哥自己不尊重,礙著他的身份我又不能說重話,這才叫他誤會了。”

白芷聽著這話,怎能不知姑娘這是想著撇清和二皇子的關系呢。

可她自幼侍奉姑娘, 又如何能不知道姑娘和二皇子是怎麽一回事兒呢?便是當初貴妃娘娘看重那宋錦容, 姑娘也並未拒絕二皇子送來的禮物。

她如何能不知, 姑娘當初也是肖想過二皇子妃的位子的,想著取代宋家姑娘。不過二皇子如今已去,這些事情也就再不會有人知道了,所以,她便順著自家姑娘的話道:“姑娘說的是,當初的確也是二皇子會錯了意,姑娘又有什麽錯。”

不過話雖如此,白芷依舊還是有些後怕。也幸虧她和姑娘瞞下了此事,連太太都不知道,否則這事若是被人知道,姑娘如今的處境怕也不比宋家姑娘好多少,更不用說想著入宮侍奉皇上了。

而她這個當奴婢的,怕也要跟著丟了性命了。

這樣想著,白芷又寬慰了自家姑娘幾句,見著自家姑娘臉色好轉了些,才叫了丫鬟進來收拾碎了一地的茶盞。

收拾到一半時,範氏進來了。

見著屋子裏的情形,範氏微微皺了皺眉,詫異道:“這是怎麽了,誰惹著朝丫頭你了?”

範氏的視線朝侍立在一旁的白芷看去。

不等白芷開口,虞朝便道:“女兒只聽了那宋大姑娘的事情,一時震驚才不小心打碎了茶盞,娘莫要擔心。”

範氏聽著這話,便也放下心來,坐在虞朝身邊道:“要我說,娘娘的手段是毒了些,可這件事,也並非娘娘一人的錯,那宋錦容,也是個拎不清的,便是想嫁人,過些年再嫁就是了,何必急著現在嫁人,二皇子才去了多久呀,這不是在娘娘心上紮刀子嗎?這當娘的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便是為了地下的二皇子,娘娘也會出手對付她的。”

“不過,她如今也算得了教訓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得了寒癥一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這和要她去死也沒什麽區別了。”

說完,範氏拍了拍虞朝的手道:“幸好,娘當年沒想著撮合你和二皇子,要不然,依著你姑母的脾性,如今受罪的就是朝丫頭你了。”

聽著母親的話,虞朝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有些不敢看範氏的目光。

她微低著頭,一下下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心緒有些覆雜,以至於範氏和她說了什麽,她也沒聽見。

“朝丫頭你怎麽了?一副心緒不寧的樣子?”範氏沒忍住問道。

虞朝回過神來,聽著這話,搖了搖頭:“沒什麽,女兒只是突然覺著姑母好生狠辣,有些不適應罷了。”

範氏點了點頭:“娘娘在宮中多年屹立不倒又貴為貴妃,怎麽會是心善之人?不過你也別怕,朝兒你是娘娘的親侄女,你與娘娘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待你進宮後娘娘只會護著你的。”

範氏想了想,又道:“出了這些事情娘娘的心情定然不好,等過幾日你跟著你祖母進宮看看娘娘,也和娘娘親近親近。”

虞朝點頭應了。

範氏又和她說了會兒話,吩咐小廚房煮了碗安神的湯藥,叮囑虞朝喝了,這才起身離開。

......

誠國公府

宋錦容醒過來後,聽著丫鬟的回稟,一下子就楞住了。

她的臉色煞白,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得了寒癥,一輩子都不能有孕了?”

她的眼淚落了下來,猛地撐起身子想要下地:“母親呢?”

丫鬟如月見著自家姑娘的動作,忙扶住了她:“姑娘身子不好,還是再躺會兒吧。如今老夫人和夫人都為著給姑娘討個公道跪在宮門口求見太後,姑娘便是起來也見不到人呢。”

宋錦容的身子顫了顫,隨即痛哭起來。

她知道,她是被虞貴妃害了。

宋錦容哭得厲害,嚇得旁邊的幾個丫鬟忙過來勸她。

可是,這樣的事情,如何是勸就能想開的。

便是府裏的其他姑娘,背地裏都有笑話自家姑娘的,說姑娘和英國公世子的婚事多半是不成了,還有人想著既是兩家結親,換個人代替姑娘去英國公府也是不錯的。

姑娘身子壞了,倒叫那起子庶女動了心思。

這話,她們還沒敢對自家姑娘說,怕說了姑娘要氣暈過去。

慈寧宮

容妃陪著李太後從小佛堂出來後,便有宮女回稟說是誠國公老夫人和誠國公夫人已跪在宮門口半個時辰了,太後可是要召見?

李太後皺著眉搖了搖頭:“哀家見她做什麽?這老夫人可真是老糊塗了,莫說沒有證據是貴妃動的手,便是有證據,她攜兒媳在宮門口長跪不起,眼裏還有沒有皇家?有沒有為人臣子的本分?”

“原本哀家還瞧著那宋大姑娘可憐,想著賞賜些東西下去,給她些體面,如今看來,倒是不用了。”

容妃扶著太後坐下,溫聲道:“娘娘莫要動怒,此事想來也是誠國公老夫人一時心痛自己孫女兒,情急之下才做出這種事情來,您為著這個動怒傷了身子可是不值當。”

李太後聽著點了點頭,對著宮女吩咐道:“你出去問一句,就問誠國公老夫人可是忘了為人臣子的本分?”

宮女應了聲是,就轉身走出了殿外。

宮門口,誠國公老夫人和兒媳孫氏俱是臉色蒼白,因著跪了許久,身子已是搖搖欲墜。

見著前來的宮女,誠國公老夫人趕忙問道:“太後可是要召見臣婦?”

宮女看著二人,搖了搖頭開口道:“太後差奴婢來問老夫人一句話,老夫人尊貴多年,可是因著這份兒尊貴便忘了為人臣子的本分?”

隨著宮女的話音落下,誠國公老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的身子顫了顫,哽咽著跪伏到了地上:“太後恕罪,臣婦是傷心之下一時情急,才行此錯事。臣婦一家子萬不敢有一日忘記為人臣子的本分,還請太後寬宥。”

宮女得了這話,開口道:“老夫人既是明白人,便回府去吧,莫要再惹得太後動怒了。”

誠國公老夫人應了聲是,那宮女就轉身離開了。

見著宮女走遠,孫氏才看著老夫人道:“母親,錦容被貴妃害成這個模樣,您就不管了嗎?”

老夫人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厲聲道:“管!怎麽管?我今日就是聽了你的攛掇一時沒多想,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若是惹得太後動怒,咱們一家子怕都沒有好下場!”

“太後還肯叫宮女出來問上我這一句,便是給了我餘地了,不回去還要怎麽著?”

老夫人帶著幾分後怕道:“有些事情咱們心裏頭知道,可以在心裏恨,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做,做了就是忘了為人臣子的本分,若是皇上和太後覺著咱們忘了這個,咱們誠國公府也就到頭了!”

虧的太後派人提醒,她今日才沒釀出大錯來,不然她便是到了地下,也無法和列祖列宗交代的。

誠國公老夫人說完這話,便扶著丫鬟的手顫顫巍巍朝馬車方向去了。

孫氏看著婆母離開,只能跟了上去。

.....

二人才剛回了府裏,宋錦容便哭著到了上房。

“老祖宗,錦容心裏頭苦,您要替錦容做主啊!”

老夫人跪了半個時辰,又因著太後差人問的那句話心裏頭像是壓著一塊兒石頭似的惴惴不安,此時見著宋錦容只知道哭自己,連問都不問她和孫氏一句,一時心裏頭便有些煩躁。

“行了!哭什麽哭!我和你娘都在宮門口跪了半個時辰了,要能討來公道早就討來了,哪裏能等得到現在?”

說完,老夫人又低斥道:“你既傷了身子,就好好回屋歇著吧,什麽事情都等身子好些了再說。”

聽著老夫人的話,宋錦容有些受傷,滿是不敢置信。

平日裏祖母最是疼愛她這個孫女兒的,哪裏會對她說出這樣的重話來?

是不是她傷了身子,連祖母也看不起她了?

宋錦容怔怔半晌,眸子裏滿是幽怨,不等她開口,一旁的孫氏忙對著老夫人道:“母親息怒,錦容這丫頭也是遭了大難這才沒了禮數,媳婦這就將她帶回去。”

孫氏說著,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就拉著宋錦容離開了。

等一回了屋裏,宋錦容就痛哭著對孫氏道:“娘,祖母是不是覺著我沒用了,如今就已是厭了我了?”

“可明明,我才是這個家裏的嫡女,過去祖母也是最疼愛我的?”宋錦容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孫氏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幾分憐惜道:“沒有的事,你祖母今個兒為著你都在宮門口跪了足足半個時辰,若是換了其他姑娘,你祖母哪裏會做到這個地步?”

“你祖母只是累了,想要一個人清凈清凈。”

宋錦容聽著這話,卻是搖頭道:“我如今不中用了,便是祖母疼我也只這一回了。”

她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恨意,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孫氏還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有些魔障了,見著她這樣竟是唬了一跳:“錦容你怎麽了,可別嚇娘?”

宋錦容滿目恨意道:“娘,貴妃娘娘害我如此,容兒絕不甘心就此罷手!”

“您說若是皇上知道了那虞朝過去和二皇子有私情,如今又想著進宮侍奉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呢?”

孫氏聽著這話,頓時大驚,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女兒。

宋錦容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道:“娘親,您怕是不相信,之前女兒曾偷偷撞見過那虞朝和二皇子有私,原本二皇子去了,這事情女兒也從未和人提起過。如今貴妃娘娘逼得我這般,我便要將這醜事弄得滿城皆知,我倒要看看,貴妃娘娘聽聞這樁醜事,還能不能這般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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